田大仁已迫不及待开了口:“既然都是熟人,那就好说话了,霍先生,合同的事…”
霍慎修淡淡:“合同的事好说——”
还没等田大仁眉开眼笑,他又继续:
“…就看田太太这边了。”
“啊?关我太太什么事……”田大仁愣住,看一眼沈安宁。
沈安宁早就生起不好的预感,此刻更是脊背发凉。
霍慎修薄唇微扬,幽冷瞥一眼沈安宁:
“田太太在节目中,对内子一直不太尊敬,多次冒犯。”
沈安宁一个哆嗦。
田大仁一呆,老婆得罪过苏蜜?
沈安宁的脾气,他这个枕边人,当然也是了解的。
以前就经常欺负过圈内的小新人。
只是这次怎么被鸟啄了眼,竟招惹到了霍太太身上!
一下子,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霍氏集团会提出买下自己的公司!
原来,霍慎修不是想帮他,而是想给自己妻子出口恶气!
今晚也是一场鸿门宴!
他忽的就变了脸,一巴掌狠狠呼向身边的沈安宁!
沈安宁措手不及,闷哼一声摔在地上,半边脸刹时都肿了,眼泪哗啦飙了出来:
“老公……”
田大仁吼道:“快跟霍太太道歉!”
沈安宁在苏蜜面前被丈夫掌掴,颜面尽失,委屈地大哭:
“老公,我……”
“别废话,快道歉!不然我就跟你离婚!到时候你给我净身出户!”田大仁扬起手就要做再打的势态,哪容她坏了自己的事!
要让霍慎修接下他手里的烫手山芋,就一定要让他高兴!
要让他高兴,就一定要让老婆哄好霍太太!
沈安宁一看丈夫凶神恶煞的样子,只能悲愤地擦把眼泪,转向苏蜜:
“苏蜜,对不起,是我的错。放心,我以后再不会欺负你了……不,以后在娱乐圈,我见着你就掉头走,不让你看着我心烦。这次的真人秀,我也会退出……”
苏蜜一时没做声。
看着刚才在伏龙山庄对着自己还傲慢不已,趾高气昂的沈安宁,此刻气焰全无,像个怨妇一样,狼狈地趴在地上给自己道歉,一下子没缓过神。
田大仁只当苏蜜还没原谅沈安宁,牙一咬,再次一巴掌甩过去:“诚恳点!”
这一次下手更重。
沈安宁再回过头,已是一脸一嘴的血,再一低头,吐出个白森森的东西。
竟是一颗牙齿……
她哇一声就哭出来,对着苏蜜磕头起来:
“苏蜜,我求你了,放我们夫妻一条生路,原谅我这一次吧……”
田大仁的做派,她是清楚的。
生意失败,就逼她出去接工作赚钱。
丝毫不念夫妻之情。
若今天再让他丢了霍氏集团的帮助,准得要她的命!
商人重利,她嫁给田大仁之前签过婚前协议,若是离婚,自己一分钱都是没有的!
她在娱乐圈早就老本吃尽,没什么工作了。
若是再离婚,失去了“豪门阔太太”的头衔,只怕更是处境艰难……
只能忍了!
苏蜜看她满嘴血,还有血腥气飘来,料不到田大仁对沈安宁其实不过如此。
看一眼身边的男人。
霍慎修知道她是不想继续闹腾下去了,也就淡然:
“别弄脏了地毯。”
田大仁一听,知道霍慎修是算了,忙将沈安宁扶起来,又眼巴巴望着霍慎修:
“霍先生,我今后一定会好好管教贱内,要是她再有半点冒犯霍太太的的意思,我不打死她!……那合同……”
霍慎修喊了一声韩飞的名字。
韩飞推门而入,将合同与笔递过去。
霍慎修翻了翻那合同,签了名,眼皮一抬,甩在了地毯上:
“滚。”
田大仁大喜过望:“谢谢,谢谢霍先生!我们这就走!”
捡起合同,如获至宝地抱在怀里,拉着披头散发、满脸血的沈安宁便走了。
韩飞也出去了。
安静下来,霍慎修才望向苏蜜,见她默不作声的样子,抬了抬眉:“还不爽吗?”
苏蜜摇摇头:“不是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说话?”
“没有……就是觉得田大仁太实际了,为了拿到合同,居然这么对沈安宁。沈安宁在网上营造的人设,是那种老公对她宠妻如狂的豪门太太形象,一下有点……幻灭了。”苏蜜叹息一声,“我总算明白,为什么说‘商人重利轻别离’了。”
说完,发觉空气有点沉闷。
啊哦,不小心把他也给骂了?
她马上转过身,抬起柔嫩如藤蔓的手臂便搂住男人的脖颈,笑眯眯:
“当然,除了二叔以外!二叔肯定不可能像田大仁那样!”
霍慎修刚才倒是并没生气她说‘商人重利轻别离’,反倒是这会眉心一凝,看着她挂在自己脖颈上的雪臂:
“你确定?”
小女人双眸盈盈,星河般璀璨,睫毛忽闪着,十分肯定:“确定,二叔绝对不会那样对我。”
每个字都灌满了春水,柔柔,软软。
又很是自信。
前世,在她死后,他不顾后果地帮她复仇,出气。
又怎么会伤害她?
他不知道这小女人为什么这么信任自己,没说话,眉心却松弛下来。
苏蜜又小心问道:“不过二叔,就为了给我出气,买下一个快破产的公司,真的……值得么?”
霍慎修眼眸里泛起一缕绵长深远:
“一个公司而已。我的女人,要是连这么点气都出不了,还有什么意思。”
苏蜜又想到什么:“对了,那我和你的关系……”
霍慎修知道她想说什么:“韩飞会跟夫妻提醒一声,他们不会在外面提起我跟你的关系。”
两人拿了结婚证后,并没办婚礼。
到现在,除了霍苏两家人,没什么外人知道两人是夫妻。
她也就没说话了,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杯饮料,喝了两口。
好像是跟房车上一样,是酒饮。
但度数不高,甜甜的,带点儿酸,还挺好喝。
一下子就忍不住喝了三小杯。
前世的她,婚后因为嫁给不喜欢的人,成天心情低落,加上惦记着霍朗,染上了一点酒瘾,总是借酒浇愁。
刚才在房车上喝了一点果酒,本来就已经挑起了酒瘾。
这会儿开了胃,很难收场啊……
她小脸粉扑扑,拿起一杯酒递给他:“二叔,你也一起陪我喝。”
他见她已有些醉意,唇微微一动:“我不喝酒。”
“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不喝酒?二叔,你别糊弄我,不然我哭给你看……”小女人鼓鼓玉腮,往他身上贴,将酒往他手里塞。
柔软身子骨儿,有意无意碰撞着男人硬朗的身躯。
每撞一次,就让他后背的热汗蓬勃一下。
他喉结干涩,脑子有点发麻,明明没喝酒,却浑身发烫,靠着巨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将面前小娇人身上的裙子撕碎,只能从她手里接过酒,一饮而尽。
小人儿拍手掌鼓励:“哇,二叔好厉害,二叔棒棒哒!”
“行了。走了。”霍慎修应付完,将空杯倒扣在茶几上,拎了她纤腕起身,“回家了。”
却发觉小人儿从自己手心往下滑。
压根站不住。
他顺势将她细腰一搂,抱了起来。
怀里小女人红扑扑的小脸上,双眸迷离,要开不开。
喝上头了。
他将她打横抱着,朝宴会厅外走去。
韩飞见他抱着苏蜜出来,迎上去:“夫人这是醉了?”
他不置可否,长腿继续朝电梯口迈去,撂下话:
“把田家公司破产的消息放出去。”
韩飞一怔,那沈安宁是假阔太太的事,便也就包不住了。
在娱乐圈也是更没法立足了。
看来光是让沈安宁给夫人道歉,二爷还是不满意。
沈安宁既然欺负了夫人,二爷便不会让她好过。
不过,这也挺符合二爷的性子……
报仇方面,小气得很……哦不,应该是锱铢必较!
……
华园。
霍慎修抱着还酣睡如泥的小女人进了主屋,上楼,走到她卧室门口,正想一脚踢开门,却听怀内的小女人嘤咛了一声,翻了一下身:
“二叔……我不要一个人睡。”
这家伙,确定是喝醉了吗?
该清醒的时候倒是挺清醒。
他气笑,懒得理她,再次准备踢门,怀里的小女人却用力将他脖子抓得紧紧,就跟挂在树上的考拉似的,又嘀咕起来:
“我不要一个人睡……”
他眉一沉,将她的细嫩白皙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。
她虽然闭着一双美眸,却不知哪来的力气,咬着玫瑰花儿般的唇瓣,死死用劲蜷着。
就是不松开。
许是力气太大,小脸更是涨得酡红。
手指也因为太用力,指关节处煞白。
他心里一动,鼻息渐软,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正好,荷姐走过来,估计是来伺候苏蜜的,看见霍慎修抱着苏蜜准备去自己房间,呼吸一屏:
“太太今晚是睡在先生那边吗?”
“嗯,拿套她的睡衣过来。”
撂下话,他抱着苏蜜进了自己的卧室,将小女人放在自己的大床上。
她就像目的终于得逞的小屁孩,抱着他的被子缠作一团,美美地安心睡了。
霍慎修看着她:“……”
最终,先去浴室冲凉了。
……
苏蜜清醒时,外头天还没亮。
她眨巴眼睛,睁开眼,脑子的混沌已散去,酒彻底醒了。
这才感觉到环境的不一样。
刷的坐起来,才发现她在霍慎修的卧室床上。
霍慎修睡在她身边,呼吸沉而均匀,显然已睡熟了。
她看一眼床边柜上的闹钟,才早上五点多。
再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,裙子已经脱下来了。
换了身粉色的睡裙。
皮肤上,一点酒气都没。
只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。
看样子,他是帮自己洗过澡……
她本想轻手轻脚下床,回自己房间,却又停住。
看向床上熟睡中的男人。
尽管睡着了,他却还是戴着那张与面庞皮肤纹丝合缝、几乎融为一体、专门制作的薄膜面具。
她倾身过去,轻巧地趴在他身边,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,柔软的指尖轻轻滑过他面具。
霍慎修,你明明就没毁容,为什么要戴这个面具呢?
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个容颜受损的丑八怪呢?
你到底有什么秘密?
她只知道,他被他父亲霍家老爷子带回家时,就已戴着面具了。
霍家那边说他是小时候跟着生母时,有一次不小心家里着火,被火舌窜着了脸,毁了容貌,所以才一直戴着面具。
可他的脸,明明就好端端的啊……
她想要掀开他脸上的面具,想重新看一看前世在灵堂内看到的那张惊鸿一瞥的脸……
却听见他嘴唇蠕动了几下。
她吓了一跳,抽回手,才发现他并没醒,而是在说梦话。
她屏息贴过去,只听他梦呓着:
“小仙女……”
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。
语气透着一股平日从没有过的柔软。
她心头一动。
小仙女?
谁啊?
虽然不知道是喊谁,却可以肯定,是个女的。
应该还是个年轻女孩子……
她心跳得厉害,又莫名慌乱。
原来在霍慎修心里,还有一个所谓的“小仙女”……
这个人对他肯定很重要,不然不会做梦还在念叨。
前世,他为了她大闹令堂,让苏阑悠血溅遗像前,她还以为他心里一直是喜欢自己的……
重生后,她也想过,为什么自己在世时,他不告诉自己,对自己表达心意呢?
现在才知道……
或许是因为,他心里还有个小仙女!
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了?
他心里喜欢的并不是自己,而是他此刻梦里的那个什么小仙女?
这般一想,苏蜜忽的有些气闷,说不出心脏哪里不太舒服。
抱着双臂,就这么直勾勾盯着熟睡的某人。
霍慎修,你还真是秘密挺多的一人啊!
算了,气死也没用。
她压下情绪,伸出手,还是做刚才没做完的吧。
指尖刚碰到他的面具边缘,却看见他紧阖的双眸如寒星般睁开。
竟是醒了!
一个惊吓,苏蜜身子往后一倾。
霍慎修一跃而起,声音是刚睡醒后的沙哑,却又冰冷地让人哆嗦:
“你在干什么?”
苏蜜打了个寒战:“我……我没干什么……”
他却眸色沉暗下来,如暴雨来袭。
倏忽,将她手腕一捉,狠狠拉过来!
她撞到他怀里,嗅到他风雨欲来的冰冷气息,重生后,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:“二叔……”
声音带着几分娇软,绵柔,想灭掉他此刻的脾气。
可他周身的冷冽并没被她消融:“你想摘下我的面具。”
“……我……我只是好奇而已……没摘下来……”她只能承认。
他就这么冷冽如冰地盯着她,拽着她手腕的指腹丝毫不见松,反而越来越紧,吐出来的每个字也都叫人背后发冷:
“你的好奇心,实在过了头。”
苏蜜也知道自己趁他睡觉,摘他的面具,会引来他的大怒。
他从洗澡到睡觉,都不曾卸下面具,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脸。
她怀疑他同意与自己分卧室睡,可能都是因为为了保护自己的脸不被人看到。
前世,他在换衣服时,华园一个做了十几年的老佣人不小心闯了进来,甚至还被他当场大发脾气,直接开除,永不录用。
无论那老佣人怎么痛哭,求情,都没用。
在保护隐私这方面,他向来冷酷无情,决不通融的。
此刻的她,直接就拔了他的老虎胡子——
不做点儿什么,怕是很难收场了。
苏蜜暗中使劲儿掐了自己大腿最嫩的肉一下,逼红了眼眶,颤巍巍的声音就像风中的娇花儿,垂下额:
“二叔……对不起。我真的只是一时好奇。我没摘下来…我错了。”
妈呀,上班靠演技,下班还要拼演技。
太累了。
说罢,眼泪珠子一连串儿地滑落下来。
又擦了一把。
空气静默了几秒,终于,听见霍慎修的声音响起来:
“下不为例。”
苏蜜吁了口气,抬起头,频频点头:“嗯!”
这一点,泪珠儿又滚下来。
叫人怜惜无比。
他正看着她哭花了的小猫似的脏脸,心里就像被什么揪了一下,有点刺痛,又有点瘙痒,抬起指腹便冷冷擦去她脸上的残泪:
“我是打你了,还是骂你了?”
至于哭成这样?
“你不打人不骂人的样子就能把人吓死了。”
“行了,去洗把脸。”
苏蜜“诶”一声,屁溜儿去他卧室的洗手间洗了把脸,又回来了。
一跑一跑,粉色小睡裙的裙摆子翻飞起来。
竟是能隐隐看到她的小内内。
他喉咙再次发燥。
一股坚硬的力量在身体里膨胀开来。
一大早的,本就情动。
这会儿不是在给自己找刺激吗。
她已经重新爬上了他的大床,又拉上被子。
乖巧地就像个小学生。
他拉回脑海里有颜色的画面,皱眉:
“你还要继续睡?”
“才六点都不到呢,当然要睡。二叔,你不会不睡了吧?年纪大了睡眠真的会减少吗?”
年纪大?霍慎修垮了脸,蓦的俯身下去,凑到她耳边,威胁:
“我年纪大不大,你还不清楚?要确认一下吗?”
滚烫气息扑到苏蜜耳珠上,用被子悄悄罩住头脸,再不敢惹他了。
过会儿,又揭开被子,露出脑袋,鼓足勇气:“
“二叔,小仙女是谁啊?”
男人额头上没被面具遮住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。
仿佛牵扯到什么藏于心底,不可触碰之物。
眸色瞬间冷冽下来,凝视她。
苏蜜忙坐起来,推卸责任:“是你刚才自己说梦话时,不停念叨这个名字。不关我的事哦。”
他眼皮一动,最终冷冷:“没错。是不关你的事。”
苏蜜:……
看来,“小仙女”确有其人。
不是他说梦话瞎喊的。
据她所知,前世的霍慎修也没什么情史啊。
她好奇心更浓,蹭过去:“二叔,不如我们玩个相互交换秘密的游戏吧,你告诉我那个小仙女是谁,我也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……我先开始?”
霍慎修抱着双臂,仰靠床背,不语,一副“看你到底玩什么花样”的架势。
“其实我呢,有两条命,现在是第二条了。”苏蜜眨巴了一下眼睛。
霍慎修眸色瞬间暗下来:“苏蜜,你真的很幼稚。”
翻身准备下床。
苏蜜连忙摁住他:“好吧,刚才只是热热场,轻松一下气氛,开玩笑而已!我说正经的行了吧?”
就知道他不可能相信。
霍慎修勉强再给她一次机会,没走了。
苏蜜这才吸了口气,说:“我妈妈去世时,我还很小,当时很难过,哭得昏天暗地,还大病了一场,发烧40度,足足烧了两天,后来虽然退烧,好了,以前很多事却很模糊了,不太记得了。”
霍慎修脸色一动:“你从没提过。”
苏蜜无声笑,前世的她,对他态度冷淡,一天都难得说一句话,怎么可能跟他提起自己小时候的事:“这事儿我对谁都没提过,就只有我和爸、哥哥知道。医生说了,小孩子大脑发育还不健全,因为发烧丢失一些记忆很正常,不是什么大事,对后来也没什么影响,所以,也没什么好提的。”
霍慎修沉默。
苏蜜又凑过去:“轮到你了,二叔。”
霍慎修回过神:“什么。”
苏蜜皱眉,装什么傻啊:“我的秘密说完了,该你了啊。”
霍慎修面无表情,理了理衣领:“我答应过和你玩这个游戏了吗?”
苏蜜:“……”
无赖啊你!!!
老狐狸!
可惜她的心念控制能力不能让人说出她不知道的秘密。
这会儿发挥不了作用!
哼哼!
霍慎修看着小女人半天讲不出话,小腮帮子一鼓一颤的,只当她是生气了,蓦道:
“这世上,没有母亲的人很多。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居然安慰起这丫头起来了。
可能是听说她因为生母的死,大病一场,多少有些同命相连。
因为他也是没了母亲。
苏蜜感觉空气一沉,安静下来,屏息看向霍慎修。
他口里说的没母亲的人,也包括他自己。
关于霍慎修的生母,她所知不多。
霍启东年轻时是潭城有名的公子哥儿,英俊潇洒,风流倜傥。
未婚时就就是个万花丛中过的主儿,女友无数。
结婚后,也是花边不断。
霍慎修的生母,只是霍启东其中的一个情妇罢了。
据说那女人生下霍慎修后,霍启东的正室妻子发现了她的存在,对丈夫进行施压,与这个女人断绝关系来往。
从此,霍启东对母子两人不闻不问……
直到准备再第四杯,霍慎修才将她皓腕一捉,拉下来,蹙眉:
“你还真把这里当party了?别喝了。回去了。”
“点了这么多,不喝岂不是浪费了?”苏蜜正喝到兴头上,不太情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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